【赏析】
诗以警句开篇,如异峰突起,为全诗定下了悲愤的基调:“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有力地讽刺了那个道德意识扭曲、价值观念颠倒的荒唐时代。诗人看到了“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还看到茫茫大地上“到处都是冰凌”、“死海里千帆相竞”。这既是冷酷现实的写照,也是诗人对历史的深刻反思。意象化的表现手法把直说明言变为象征隐喻,比直白的实写更具概括力和形象性,加大了诗作的张力。
历史的梦魇毕竟遮不住觉醒者对它的怀疑和逼问,这种态度正催生了“我”的叛逆的血性:“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这如惊雷般的呐喊声中激荡着诗人的历史沉重感和理性批判精神的回音。下面四个“我——不——相——信”组成的排比句,语意坚定,大气磅礴,显示了叛逆者毫不妥协的意志,更是“我”将历史对象化,让自己跳离历史的梦魇,在与虚伪的历史图景对抗中获取自身存在力量的表现。这种怀疑,不是虚无主义,这种否定也非“否定一切”,而是建立在对自己完全相信、对荒谬客体的彻底否定、对病态社会的绝望、对美好生活的重新选择的基础上的。
“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就让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显示了诗人悲壮的英雄气概和勇于自我牺牲的人道主义精神;而“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则又表现出对未来充满信心的豪迈情怀。
诗的最后两行,把“闪闪的星斗”比喻成“五千年的象形文字”和“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不仅贴切新鲜,而且使诗意在一种昂扬的历史责任感和开拓未来的使命感中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