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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耀《紫金冠》赏析

2016-11-18杨志学网络3362
内容摘要:昌耀《紫金冠》赏析
  我不能描摹出的一种完美是紫金冠。
  我喜悦。如果有神启而我不假思索道出的
  正是紫金冠。我行走在狼荒之地的第七天
  仆卧津渡而首先看到的希望之星是紫金冠。
  当热夜以漫长的痉挛触杀我九岁的生命力
  我在昏热中向壁承饮到的那股沁凉是紫金冠。
  当白昼透出花环。当不战而胜,与剑柄垂直
  而婀娜相交的月桂投影正是不凋的紫金冠。
  我不学而能的人性醒觉是紫金冠。
  我无虑被人劫掠的秘藏只有紫金冠。
  不可穷尽的高峻或冷寂唯有紫金冠。
  ——昌耀《紫金冠》
  
  读昌耀的诗,使我们最感欣喜的,便是其语言形式上的陌生感所产生的震撼力。昌耀不仅有着与其他诗人相区别的新异特质,而且就他自己而言,他的几乎每一首诗都对读者呈现出一种由形式感带来的陌生化的面孔。这首《紫金冠》自然也不例外。
  在我看来,《紫金冠》最吸引我们的或许是其中散发出的神秘气息。紫金冠是什么?它为什么会成为作者“昏热中”的“沁凉”,乃至成为他艰难处境中的“希望之星”?它又为什么会具有“高峻或冷寂”的品性?作者为什么对它如此着迷,以致开篇就说“我不能描摹出的一种完美是紫金冠”?其中奥秘何在,我们似不能完全理解和洞察。
  但我们觉得这首诗美。而它之所以美,重要原因之一便在于它的神秘性。1979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希腊诗人埃利蒂斯说:“所有好的诗人都是难理解的。” 可以说,昌耀笔下的“紫金冠”,就像埃利蒂斯笔下的“疯狂的石榴树”一样,作为象征性的深度符号,它们对受众的接受力提出了挑战,期待着接受者的加入。而二者在外在语言形式上也颇有相似之处,即中心意象的反复出现(几乎每行都有),这种修辞法的运用,无疑增强了作品的节奏感和阅读的美感。但二者又有明显区别,比如仅从篇幅和语言风格看,《疯狂的石榴树》明显体现了西方式的开放、疯狂与洒脱,而《紫金冠》则更多地显示了东方智慧的凝练。
  《紫金冠》显示的节奏感和韵律感,在昌耀的所有作品中是并不多见的。更重要的或许在于,蕴涵在这种美妙的节奏感和韵律感之中的鲜活的热力和生命力,以及与之相应的独特语感和编码方式,显示了昌耀诗歌特有的难度和创造力。这就是诗歌文本应有的高度。有些现实受众感觉它难以理解,也许会离它而去,但它所隐含的大量的“潜在受众”,会在其传播过程中不断出现。它的横向受众也许是有限的,但它纵向的累加受众将是无穷的。真正的诗歌创造者所看重的,应该是这种纵向的累加受众。
  (原载《诗刊》2006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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